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猪狐游东北之满族养鹰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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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家旅馆的枕头填充着晒干了的某植物，棉被厚重得很，虽然时间不长，我们还是睡了一个踏实觉。早上五点多，主人小飞就来叫早了。早饭是粥，咸菜，馒头——可能是来的南方人太多，馒头已经变异得有点太过松软了。

步行到松花江边的路上一片昏暗，连狗都还没睡醒。昨天后半夜起风了，雾凇没挂上。流淌的江水上雾气腾腾，夹着大块的冰。一条从江这边到雾凇岛上的吊索上拉着渡船。渡船来回30块。同行的其他住客都是长枪短炮的。正当我感叹寒意直透滑雪手套，连warming pad都不顶事时，到了江对面的一群广西大妈，居然跳起了集体舞！！orz

雾凇没得看，我们回到田边看朝霞，空气中弥漫着燃烧作物的烟火味，炊烟在冷风中飘散，出游第一天是满月月食，现在天边的月亮只剩半圆。这时一辆面包车慢慢的跟在我们后边看，大喇叭放着“没树挂，就～没树挂”我瞬间笑趴，以为什么旅行社的地陪开着车在笑话我们呢。后来天彻底大亮了，居然还在播放着这个声音，我想了想，好吧，这不是针对我们的，估计是通告全村做旅客生意的“今天没树挂”。面包车在一户人门前停下，大喇叭可算停歇了一阵。我和领导说：“他们是录了两个段子，一个有树挂，一个没树挂的？”这时有人从屋里拿出煤气罐，往车上一放……然后那欢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，“煤气罐，旧～煤气罐”。我们的脸瞬间因为憋笑扭曲成一团。

上午没什么做，我们发挥厚脸皮的八卦精神，开始到处视察。火炕得有50cm高，从小铁门塞两捆粗略烧过了的玉米秆或者稻秆进去点着，热力透过炕面的大铁板，能暖和一晚上。铺上有一点点热糊了的痕迹。每天烧两回，4～5天清理一次灰烬。有外墙的房间就在外墙的小门清理，内屋的就比较难一点，一不小心就弄得屋里到处是灰烬。取出来的灰可以铺在屋顶上保温，多余的就会扔掉。外窗糊着保温薄膜。看我们实在八卦，店主还掀开小院子里的地窖给我们参观了。一望深不见底，在四周分层环绕搁板，存着大白菜和土豆过冬，地窖的盖子留一条小缝透气。鸡肉是埋在雪里藏着的，冻起来就不鲜了。观察一番我直感叹，东北人民才是真正的暖通人才啊。

小飞养的一条半岁黑背一见生人就狂吠，见到主人激动摆尾，还可以抓起前爪尽情揉捏。厨房我们也没有放过，里边有四个超大的大锅，几个大妈从早上就开始不停的忙活准备午饭。

等屋子里外被我们转了个遍，小飞开始跟我们聊起隔壁村有养鹰的满人，最著名的汪经红正好是他的亲戚，包车的司机大哥正吃完早饭，就带我们去探访。

养鹰人一般每年秋天用鸽子做诱饵，进山抓两斤左右的小鹰。抓回来先要熬鹰，耗时1星期到1个月不等，期间一直不睡觉，直视小鹰的眼光，也不让它睡觉，一看见鹰想睡时就拍醒它。熬好了鹰之后在腿上系绳，然后呼唤“到到到”让鹰飞到小臂上吃肉。慢慢把绳子放长到500m，甚至两三公里，到最后彻底不用绳。这非常考验水平，有的养鹰人水平不高的，一放鹰就会逍遥远去，再也不回来。

熬好了之后的鹰带到山里抓野鸡，野鸡一看见鹰就害怕得撅着屁股躲在雪里，抓回来每只能卖个150块。鹰的体力和饥饿感需要维持在一个微妙的状态，每天不能喂超过3两肉。还要系绳喂麻球到胃里刮油——太饱了看见野鸡都不会抓的。养得好的鹰儿可以分清鸡和鸭子，一出爪就可以抓起4～5斤的野鸡，几下能把脖子上的毛拔干净。，还送给了汪经红，不过这雕太能吃，不久还是还回去了。

汪先生举着一只鹰迎接我们这两不速之客。他一年能养5只左右海东青，每天全员带上去田里山里抓鸡。他小臂上的鹰儿后脑毛根雪白，可以轻摸肚皮，暖呼呼的，但是不能摸靠近脚的地方。询问之下他告诉我们没有给鹰儿起名，因为都是冬天养，夏天放生——夏天植被浓密没法抓野鸡，鹰们天天吃肉养不起啊——同时也让它们可以繁殖。这是多么尊重自然的传统技艺哇！虽然贵为空中霸主，但是海东青的叫声居然又嫩又萌（视频里第一声是我叫的）。听说偶然也有人把驯好的鹰卖掉的，大概1～2千一只。

店主小飞告诉我们汪先生是自己爱好，不是靠什么祖传的秘籍。打小家里就养满了鸭，羊，狗等等。也不务农，就喜欢动物，一养就20多年，十几年前就开始有点名气了，以前是有人真心喜欢他的动物就送人，最近才收点钱。小飞自己没做旅游之前是做豆腐的，说起来养鹰言辞之间深深向往，不过想到毕竟是亲戚，不好意思做竞争对手。这么看来汪先生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农村败家子了，家里夏天种地的收入，都用来养各种动物了。当然今非昔比，一项爱好玩到精绝那是极其值得崇敬的事。现在是当地红人，有无数人找他。一般如果拍照，还是收钱滴，有过不少玩摄影的专门过来跟拍几天的，都认为他的眼神配鹰很相配，听说有拍他的照片得过大奖。我们沾了旅馆店主的光，上门白观赏了很久。还有机场请他去赶鸟的，每次数千报酬。请其他养鹰人，到了不熟的地方，一放鸟儿吓跑了，鹰也一去不回头了。

回到旅馆临近中午，桌上已经摆了满桌的菜。我暗自感叹现在到东北非常合适，设施到位了（农家旅馆都有能看片的高速网络），而人还是很朴实，例如我们住的雾凇农家乐，120块住房加100块吃饭，两人的三餐都包了，半点偷工减料的意思都没有。吃过了饭，我们就坐上包车往吉林返回了。

过来的时候是晚上，路上一片漆黑。现在可以见到农村每家都有一大笼玉米，一年一造。小飞门口的就有3万斤，司机大哥说时候到了有人来收，实粒每斤8毛钱，可以酿酒，做汽油，做玉米面。收玉米的时候就直接打成苞米，棒子留下来烧火，做木糖醇等，粉碎了还可以种木耳，蘑菇等。家家户户都自己晒辣椒。机械化种田都是租别人的机器和操作员。今年干旱，农获较少，等哈尔滨的松花江河段冻上，这里附近的江水就能上涨。不过种地要靠雨雪中的肥料，单靠河水是养不肥的。

上路没多久我们就开过乌拉街镇，这个小镇历史比吉林要长，以前总管东北一区。出产的几百斤黄鱼，白小米，都是给皇上进贡的。50里外还有一个地方叫黄鱼圈，冻上黄鱼冬天进贡。可惜抓得太多，已经快绝种了，现在松花江只有哈尔滨江段有黄鱼可以抓。满语发音“机灵乌拉”中，“机灵”代表大江，“乌拉”表示沿着，后来谐音成吉林，也被叫做江城。

离开这一片村庄的大路边是两排笔直的桦树，雾凇好的时候水汽可以飘到这里都能挂上。小面包在村路上颠簸，两边是广阔的田野，一路上看见了很多辆卡宴，大奔，人民真是富裕了啊。司机大哥是旗人，过收费站只要亮一下小红本，就过去了。离开了农村之后，沿途的化工钢铁厂在略显灰蒙的白日下留下工业的剪影。

飞机从长春出发，我们先到吉林市的火车站坐动车，站里一派富丽堂皇。吉林到龙嘉的动车只要23块，20分钟，杂志还没看几页就到了。然后动车到机场是一段极其不人道的人行道，在寒冷的室外走了5分钟，还有一个上下各35级的没有斜坡的天桥。到了机场，我们不顾猥琐，飞快的脱掉大衣手套等物，装到箱中。长春到大连的机上，lg专门选了方便看日落的座位，因为在往南飞，日落被延伸得很长很长，在最后一瞬间，夕阳突然变得通红，然后慢慢的消失，留下雪地在一片红霞中。入夜后的大连灯光璀璨，海边的一片美得令人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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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回到公司那天看见堆积的几百封邮件，使劲擦着眼泪继续劳苦工作的一刻开始，领导和俺回国后的第一次长途旅行终于告一段落～。去东北一周花费12500元——哦，你想知道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数字？我就不告诉你！啊，不，我们家领导可没有统计这样的东西，绝、对、没、有。总结一下需要带和不需要带的物品。

需要带：羊绒衣服，现金，玫瑰花蕾膏，牙刷，足够的电池，三防相机，后备眼镜，防风的衣服（最好帽子不要有毛），waming pad，超大量lotion，御寒的厚袜子，抓脸，雪镜（不管你滑不滑雪）。三防相机有什么用处？见以下视频

不要带：白色的手套，化妆品，和太多吃的——东北食物简直是“人生怎么这么美好”的最佳代言。为什么不要带化妆品？见以上图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