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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野鸡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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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《野鸡》










文      |     风雪夜归人  (开心户外群群友)




下午,我到一哈萨克牧民家去干活,在调整机器的过程中,听到好几声奇怪的鸟叫,我循声望去,三十米外一只野雉钻出枯草,赫然入目,孔雀头,身材苗条,覆彩色羽毛,更有一条一尺长尾,形状飘逸,色彩又鲜艳夺目,真的令人欢喜,"那个是野鸡,漂浪的很"!帮工的邻居玉山说。


玉山三十几岁,但满脸刀刻的皱纹,使他过早领略岁月的沧桑,家贫,一年难得吃回肉,我曾在他家吃过几次饭,每次都是崩掉牙的干馕,哦,还有奶茶,奶茶其实没一滴奶,只是一大碗砖茶,帮助吞咽罢…...


"野鸡不好抓吧"?我问。他张开崩掉两颗上门牙的嘴:好抓得很,骑上马追,野鸡嘛,飞一百米就掉下来了,飞三次就没力气了…


"哦,那你抓住,毛拔掉,锅里煮上吃呗"我貌似愉快地说

他原来黯淡浑浊的眼晴忽然精光直射:"它,我们这最美丽的东西,吃掉它干啥呢!"


在之后一小时五十五分的工作中,我耳畔一直回响着这句话:"这么美丽的东西,吃掉它干啥呢…


我知道,吃过野鸡的有不少人,也包括我,当然,是别人送的,麻木地吃着,也会对别人说:野鸡肉好吃呢!"


干完这家,收钱后我笑着对玉山说: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没吃的,没必要吃野鸡,玉山马上笑容绽放:就是的,想吃鸡了市场买去,又不贵…


接下来又给他干了一会儿,结束后他问:"多少产(钱)?"二十三分钟算二十分钟,五十块",我说。他又道:"钱没有,下次一块给,行不行"?

"行!"我立刻道


残阳如血,冷风如刀,但我心狂热,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,回家,回家,回家!


一只野鸡,显然受惊,石头般掠向前方,又断线般跌入草丛,我看前方无车无人,迅速仰望青天,不由双手合十。


行驶在乡间小道,耳畔荡漾着哈萨克民歌: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,冬不拉的旋律激情更深情,而玉山扯着公鸡般的粗脖子,如火山喷发般从缺了门牙的嘴里发出嘶哑,苍凉而又热情的歌声,配合冬不拉剧烈的弹奏,就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,使冰冷到人们,从眼晴到心里都笑了,或者叫哭了。


我们渴望美而又不经意地破坏美,但我们心灵深处依然迷恋,敬畏着美,因为:我们都渴望,在这个比较无情的世界,尽量,深情地活。




开心户外群群友  风雪夜归人的人生点滴,写出了一种对生命的呵护和尊敬。笔力很好,希望更多的友友发文给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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